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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辦COP30之前，巴西將削弱環境許可

費爾南達·溫澤爾

mongabay網站

2025年5月29日

根據最新規定，2019年發生坍塌事故并造成272人遇難的布魯馬迪紐尾礦壩將通過簡化審批程序獲得許可。圖片版權?費爾南達·利加布埃/綠色和平組織。

一項新法案可能會廢除巴西的環境許可框架，為亞馬遜海岸的石油勘探和在熱帶雨林保存最完好的地區之一鋪設BR-319公路等基礎設施項目鋪平道路。

專家認為新規則違憲，將使大約80%的企業受益，并采用免除環境影響研究和緩解措施的自我許可程序。

超過1,800塊未完全劃定的原住民土地和奎隆博拉人領地將在許可過程中被忽略。

該法案仍在等待眾議院的批準，但專家表示，他們認為該措施將在巴西最高法院受到挑戰。

巴西國會可能會批準專家所說的自1988年憲法頒布以來該國最重大的環境挫折。 第2159/2021號法案改變了環境許可框架的幾項規則，于5月21日獲得參議院批準，比巴西在亞馬遜城市貝倫舉辦COP30氣候峰會早了六個月。該法案受到環保組織和環境和氣候變化部的嚴厲批評，并受到巴西國會強大的保守力量的歡迎。專家認為，該法案的許多條款都是違憲的。

然而，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該法案在由農業、礦業和能源界掌控的眾議院中順利通過最終投票應該不成問題。

“作為COP主席國，巴西無若攻擊其主要環境法，就無法向全世界證明它在保護環境方面沒有倒退，”眾議院環境核心小組協調員代表尼爾托·塔托告訴Mongabay。“我們將永遠記住國家環境政策的主要損害預防工具被完全削弱的那一天，”民間社會聯盟氣候觀察站的公共政策協調員蘇利·阿勞霍在該組織的網站上表示。

根據現行立法，所有使用自然資源并可能對環境或當地社區造成損害的企業都必須獲得環境許可證。企業家必須進行研究以評估項目的最終影響并提出緩解措施。這些研究由聯邦、州或市級的環境專家來批準，并長期監測企業，以確保這些規則得到遵守——這一過程經常被批評為太慢。

“正是環境許可阻止了我們發生災難，”聯邦環境專家協會副會長華萊士·洛佩斯告訴Mongabay。“沒有其他預防工具。檢查、懲罰——所有這些都在犯罪已經發生之后。”

然而，該法案免除了所有這些對中小型企業的要求，中小型企業可采取更簡單的程序，稱為承諾和踐諾許可（LAC）。通過該許可證機制，企業只需在線提交一份詳細表格，明確聲明其項目符合所有環保規定，即可自動獲得許可，從而繼續推進項目。這是一種基于自我合規申報的許可模式。世界自然基金會巴西分會的保護專家安娜·卡羅琳娜·克里斯托莫表示，目前在巴西申請許可的項目中，約有80%將屬于承諾和踐諾許可。“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說這是環境許可的終結，”她在電話采訪中告訴Mongabay。

“企業提供了信息，沒有人對這些文件進行分析，”洛佩斯說。“'許可證'這個名字甚至都不合適。如果企業自己能做所有事情，為什么國家必須決定授權或不授權呢？”

新的環境許可法案正在等待巴西眾議院的最終批準，該商會由農業綜合企業、采礦和能源核心小組控制。圖片由Edilson Rodrigues/Agência Senado提供。

屬于自我許可項目的一個例子是由瓦萊礦業公司在米納斯吉拉斯州建造的布魯馬迪紐大壩。2019年1月，該大壩垮塌，泄漏出超過1200萬立方米的尾礦，造成270多人死亡。帕拉奧佩巴河（Paraopeba River）被所有有毒泥漿淹沒，在災難發生六年后仍然受到污染。

“在完全許可證生效的情況下，我們已經看到了這樣的事故，因為沒有檢查，沒有遵守，”克里斯托莫說。“現在想象一下，如果這座大壩通過簡化的流程獲得批準。一半的預防和補救措施是沒有計劃的，也不可能得到實施。

投票的同一周，巴西環境機構屈服于政治壓力，包括來自總統路易斯·伊納西奧·盧拉·達席爾瓦的壓力，批準了一項關鍵步驟，可能允許威脅亞馬遜河河口的海上石油鉆探。據環保人士稱，巴西國有石油公司現在距離獲得勘探石油泄漏風險高的地區的許可證僅一步之遙。如果發生事故，石油可以到達八個國家，即亞馬遜的大珊瑚礁和世界上最大的紅樹林帶。

新法律的法律手段之一恰好有利于聯邦政府認為“具有戰略意義”的項目，例如亞馬遜海岸的石油勘探;國家石油公司將在6月17日的公開招標中在同一地區提供另外47個區塊。什么是戰略性的，什么不是戰略性的，將由一個政治委員會來決定。

該措施是由參議院主席戴維·阿爾科倫布雷在最后一刻提出的，他是巴西國家石油公司在其家鄉阿馬帕州有爭議項目的堅定捍衛者。它為戰略項目設立了特別環境許可證，可以在一年內一步獲得批準。

“很明顯，這項修正案是由于圍繞亞馬遜河口流域油井的爭議而定制的，”聯邦環境專家協會的洛佩斯說。他補充說，“許多類型的項目都可以被視為戰略項目，包括水力發電廠、大型道路和采礦綜合體。”

盧拉總統（左）和參議院主席戴維·阿爾科倫布雷都支持可能危及亞馬遜河口的石油勘探。圖片由Ricardo Stuckert/PR提供。

盧拉長期以來一直對大型基礎設施項目表示贊賞。最臭名昭著的例子是貝洛蒙特水電站，該電站在盧拉的第二個任期（2007-10年）啟動，并由他的政治盟友迪爾瑪·羅塞夫（2011-16年）結束，它改變了新古河的河道，導致數萬人流離失所，并導致超過85,000條魚死亡。

“聯邦政府內部有一個非常古老的發展愿景，總統對此表達了很多，”克里斯托莫說。

根據氣候政策倡議，該特殊許可證也可能適用于像連接巴西糧倉州和塔帕霍斯河的鐵路這樣的項目，這可能導致2,000平方公里的森林被毀。

BR-319的鋪設也是如此，BR-319是一條連接朗多尼亞州首府韋柳港和亞馬遜州首府和馬瑙斯的道路。該項目還可以受益于該法案的另一項創新，該創新有助于將改進工程許可到現有項目。

“根據該法案，這條路的鋪設不需要許可證，”洛佩斯說。“但是，當你鋪設這樣的道路時，對環境的影響就完全不同了。”

巴西政府在1970年代開通了這條公路，但有一段400公里的未鋪砌路段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無法行駛。 研究表明，在他的路段鋪設瀝青會導致周圍的毀林率增加四倍，該路段位于亞馬遜地區保存最完好的地區之一。40個保護區和50個原住民領地將受到影響，包括孤立的原住民群體。

“如果法律為中小型企業設立了自我許可證，為大型企業設立了特殊許可證，那么就什么都沒有了，”洛佩斯說。

忽視傳統社區

該法案還豁免企業家考慮他們的項目對數百個土著和奎隆博拉社區的影響——這些社區居住著被奴役的黑人的后代——這些社區尚未獲得聯邦政府的完全命名。

根據為傳統人民而戰的巴西非政府組織社會環境研究所的數據，259塊原住民土地將被排除在影響研究之外，占所有領土的32.6%。當談到奎隆博拉社區時，其中1,553個社區將被忽略（占80%）。“就環境許可、影響評估以及預防、減輕或補償社會環境影響的條件要求而言，它們將被視為不存在，”社會環境研究所在一份技術說明中表示。根據社會環境研究所的說法，巴西的保護區在許可過程中也將被忽略，除非該企業的設施直接位于保護區內部。

該法案還免除了農業和養牛業的環境許可。牧場主仍然需要獲得授權才能毀林，但不必提交研究報告，顯示他們將從溪流中收集多少水，他們將在哪里處理廢物，或者他們將從該地區收集多少木材。“強烈的跡象表明，毀林將大大增加，”克里斯托莫說。

根據新法律，鋪設連接馬瑙斯和韋柳港的BR-319公路不需要環境許可證。?尼爾馬爾·拉格/綠色和平組織。

巴西環境部在一份公開聲明中表示，該法案“代表著對該主題的現有規則的重大拆除，并對該國的環境和社會保障構成風險”，此外還“對氣候危機保持沉默”。5月27日，在遭到參議院委員會國會議員的騷擾后，環境和氣候變化部長瑪麗娜·席爾瓦表示，“環境許可是巴西社會的一項成就”，“只有巴西人民才能阻止這種正在提議的拆除”。

氣候觀察站在一封公開信中表示，“該法案的批準將嚴重損害該國的環境信譽”，并且“可能會阻止巴西實現其在《巴黎協定》下的減排目標”。

巴西領先的聯邦衛生研究中心——菲奧克魯茲研究所也發布了一份技術說明，稱該法案“將企業家的責任相對弱化，并削弱了國家確保保護生命、集體健康和生態系統的能力”。

該法案的支持者表示，它將為巴西企業家帶來法律保障并減少官僚主義。在辯論中，許多參議員支持該提案，稱它不會傷害自然，因為它不會改變環境保護法，只是加快了許可證的發放速度，盡管專家發出了警告。“有些東西可以更快地獲得許可;我們沒有人員以公證的方式分析所有提議，”該項目報告員兼農業綜合企業核心小組領導人、參議員特雷扎·克里斯蒂娜告訴CNN巴西。克里斯蒂娜曾擔任前總統雅伊爾·博爾索納羅（2019-22年）的農業部長，博爾索納羅的極右翼政策旨在減少環境保護。

然而，專家表示，該法律可能會增加法律的不確定性，因為由每個州或市政府來確定項目的影響以及必須遵循的許可類型。“如果我們有規則的激增而不是標準化，我們將如何獲得法律確定性？它將產生大量的司法化現象，”世界自然基金會的克里斯托莫說。

來自聯邦環境專家協會的洛佩斯表示，加快環境許可的真正解決方案是為環境機構雇用更多員工。“現實情況是，沒有人來做這項工作。而這正是該法案沒有解決的問題。”

眾議員塔托和非政府組織承認，在眾議院撤銷該法案的可能性很低。如果提案獲得批準，盧拉總統可能會否決其中的一些條款，但國會可能會推翻這些條款。最后一種資源是在最高法院對法律提出異議。“我們甚至會把它司法化，因為這是對憲法本身的公然侮辱，”塔托說。